做饭最终还是不成了。
摔了满身的伤口,打破的辣椒酱,划破的手都好像是个笑话。
我一阵眩晕,撑住厨房台面,雨声逐渐加大,雷声愈来愈大,我没有想到关于开电闸的问题。我不害怕雷声,黑暗。我害怕自己的无能,害怕黑暗轻易控制我的精神,肆意地拉我沉沦,进入不可逆转的消极悲伤。
我一天下来,积累的悲伤突然一股脑泄出来,我跑进房间,哆嗦着手把药吃了,眼泪沾到手上。
血渗透到绷带上,我无暇顾及,我钻进衣柜里,把唐风行的衣服裹着我,用衣服压着我的身体,把鼻子用衣服堵着,艰难地呼吸,感受窒息的快感。
渐渐地我哭累了,药效发作,缓过劲来,睡了过去,醒来不知道几点,家里依旧是黑的,外头雨还在下。
唐风行,他拿雨伞了吗?
这时候是换季,他会不会淋湿,那他会不会感冒?
我把衣柜打开一条缝,静悄悄的。我还是深呼吸了一口气,拿来门口的雨伞冲了出去。
雨伞遮不住一些雨,打湿了我的衣服,头发湿透,耷拉下来,狼狈不堪。我跑到他实习的事务所附近,近在咫尺,我却不敢靠近了。
我看着灯火通明的门口,路口人潮汹涌,偶有摩托车电动车擦过,我站了许久,好像一个雕塑,我不知道为什么不直接进去等,我想看着他从那个门口出来。
唐风行举着雨伞出来,外套西装勾勒出他好看的身材线条,笔挺充满着青年的干劲。他一转身,我好像看见希望从光芒里出来。
他看见我举着雨伞在他眼前,他惊讶地表情转笑意,一切舒展开来,他踩着地上的雨水朝我跑来。他用他身上的西装袖子给我擦脸:“怎么在这里等?”
原来他带了,我又在做蠢事。我转身,迈腿就要跑。他抓住我的手腕:“怎么看了要跑?”
“我……我只是我只是经过……”我低着头不敢看他。
他拨开我遮住一点眼睛的湿发,跟我四目相对。拉我到事务所后面的角落遮雨处。他弯腰进入我的雨伞,倾斜自己的雨伞,挡住我们两个,脱下他身上的西装外套,披我身上。
一个吻落在了我的嘴唇上,像得到奖励的糖果一样,一点点含着再吸吮着。舌头勾勒过我的唇形,外套上是他的体温。雨水粘腻在身上,肌肤相亲贴合,湿热如同口腔之间舌头纠缠暧昧在一起。雨中的缠绵如同一慢慢低沉的蓝调,朦胧却能感受带绷带被抚摸,伤口在被抚摸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