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急忙避开,赶紧付款,我想着他已经走了,推门而出,他带着黑色耳机,卫衣帽子也被拉了下来,头发在今天风里被刮得很凌乱,下巴上有点儿胡茬,许是没有很久没有打理自己了。
脸色也不是很好,看上去瘦了很多,下颚线更加明显和凌厉,裤子贴着大腿,显得单薄。
我一出来,他从就袋子里拿出来一包牛奶麻薯,在我面前拆开,拿出来一个,抬了抬手说:“这个给你。”
我其实挺想笑的,那种发自内心,欣喜若狂的大笑,即使很明显他一个都不舍得给我。
我问为什么要给我。
心里跳的紧,拼命地稳住自己发抖的声音,装作自然搭话的模样。
他说因为你也看上去不是很高兴,食用适量的碳水化合物有助于多巴胺分泌。
我笑着拿过那个软塌塌的麻薯说谢谢你,陈舒宁。谢谢你给我个机会,可以偷偷地完整念完你的名字。
麻薯上的粉在我的手上落下,他把耳机重新戴上,再见也没有说,戴上卫衣帽子走掉了。
我想这首歌肯定他很喜欢,他一句也不愿意错过。
我又没有告诉他名字,他也好像不认识我一样。
萍水相逢,交错再次平行。
学校中心路上有颗老桐树,我远远跟在他的背后,他从袋子里不断拿出来麻薯塞进嘴巴里,慢慢地经过老桐树。
我总是想着还有明天,明天我还能在见到他,只要我们还在一个系,还在一栋楼里,我都可以看见他。
但临近一年毕业了,我忍不住想毕业那天,我以后还有能看见他的那个明天吗?
他会去哪个城市,能够再次相遇概率是多?
是几年后,还是十几年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