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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从前的初中课堂,外面一声呼声喊叫,模糊不清的面庞一伙人马,闯了进来,教室里的班主任同学齐齐后退,充斥着暗角,下一秒我被推了出去。

我的脖子瞬间被架住,所有人都消失了,没有脸的人抵在我的头前,散发着阴冷的气息,白晃晃刀子卡在我的脖子上,又划到我的脸上一下两下,血腥味在我的鼻尖环绕,一点点滴落地板。

轰然间,我睁眼,眼前是黑漆漆的白墙,白惨惨的走廊灯光透过门框,在白墙上映出来一条条纹路,好似血液从天花板上往下流淌,我伸出手指摸了摸上面的影子。

全身冰冷,好似还在梦中,我也分不清,浑身裹紧了被子,但寒气依旧刺骨,我被冻的僵硬,无法动弹,胸口发闷,想要呕吐。

3:50分,外头天依旧黑的寂静,黑的可怕,墙上的影子似乎逐渐扩大,吞噬掉仅剩下的白,血液的金属味还充斥在我的鼻子里。

食物已经顶到了我的肺部,面条油腻的味道,胃里翻滚着惊涛骇浪,残渣似乎在我的喉咙堵塞,只要一说话,就会像即将要喷出地表的喷泉。

我想要呼喊,但被堵的严严实实,不能够吐在床上,我嫌脏。

四肢僵硬冰冷的,我好像是一个尸体,只有意识存活,我动了动手指,拿起唐风行给我的手机,我艰难得敲出来两个字——救我。

我不知道在这一刻第一个想到的是唐风行,将近四点的凌晨,有谁还会听到手机消息响声。

我用手捂住自己的嘴巴,没有任何用处抵消呕吐感,我开始用牙齿咬我的手指,骨头咯着嘴里的牙齿,我的虎牙扎进皮肤里,疼痛再代替着不适感,但身体依旧不能够动弹。

门被推开了,灯瞬间打开了,点亮了整个宿舍,我的被子被掀开,身体更加寒冷,宿舍开始变得嘈杂,叫骂声,询问声此起彼伏,我根本听不清楚一句话,好像是他们要上课,还有人明天要考试,所有声音好像收音机里的杂音,稀稀拉拉的。

我被人推起来,拉着我的一条腿到了楼梯那儿,他钳住我的腰,把我抱了下来。

我死死地捂住了嘴,但并没有什么用,喉咙开了闸,残渣从我手指的指缝里泄出来,落到黑色羽绒的衣服上,肮脏不堪,带着令人恶心的味道。呕吐导致生理性的流出来眼泪,我感受到眼泪的滴落,涕泗横流,一切黏糊糊液体包裹着我的脸。我被轻手轻脚地放着坐下,唐风行扶着我,我的眼前是个马桶,我攀着墙,一轮接着一轮,眼泪聚集从鼻头滴落,浑身痉挛,一次比一次冷,胃一阵阵的刺痛。

我眼前晃得厉害,昏黄的厕所灯在我的头顶上,好像一个录像机,录下我的一切身体失控,我大口得喘着气。唐风行在喊我:“陈舒宁,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他的手上似乎沾着我的秽物,外头嘈杂不堪,我把所有人吵醒了,所有人因为我没有一个好觉睡,所有人明天都因为我精神不好。

我蜷缩起手指,握成一个拳头,我浑身上下冷的厉害,我的嘴边还有唾液,要多恶心有多恶心,我自己都无比的厌恶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