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挣扎着爬起来忍不住大喊,巨大无比的声音吼叫着:“滚!滚出去!你别在这里看着我!”
唐风行一把压住我正在打点滴的手,我的手背上被枕头搅动得疼痛,我继续不管不顾地挣扎。
他急忙压住我乱挥舞的手臂,抱住我,抚摸我的背,一下一下给我顺气:“陈舒宁,没事,这里没别人,你不用害怕,你有什么事都可以跟我说,呼吸,注意呼吸,对就是这样。不要害怕,没事的,不要害怕。”
“我在这里,你有事就喊我,没事的。”
晓是因为他的声音好听,还是因为别的原因,我心里狂躁真的被按压了下来,过山车开始进入下坡路,我没有力气动弹,心灵和身体,精疲力尽不想挣扎,没有欲望挣脱,我就靠着他的肩膀,开始开闸门,眼泪成股的流。
他在我耳边说:“别哭太久了,哭十分钟,太久了伤身体。”
我知道这样的我很矫情,很懦弱。
但我还是要承认,醒的那一刹那是想要从二楼这里跳下去的冲动。
我不能言说,只能又藏回心里面。
我曾经有过在抑郁和狂躁的正常期,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累加,正常期变得十分短暂,我无法在抓住。
唐风行跟哄小孩一样的语气,抚摸我的背,把旁边的“小太阳”暖炉调的温度再高了些,他轻拍我的背后说:“哭得别那么狠,别歇斯揭底,撕心裂肺,对身体不好。”
在我当时犯病期间,我难听进去,去理解这些话语,唐风行不厌其烦跟我讲了几遍,我才缓慢下来,舒缓现在的狂躁,抓着他的手,没有意识到喊:“我想死。”
我听见他带着严肃却很温柔的语言对我说:“这样不对,不可以这样。”
但这一部分的记忆我醒后丢失了,这段记忆是破碎的,在未来某一刻即将死去时,我突然回忆起来。那时破碎的我,拥进一个温暖的怀抱里,弥留之际时想起来,离开的时候也不冷。
我醒来只记得有人带我来了医务室,但我再次醒来时,心情完全平静没有波动时,唐风行已经不在了,我也记不太清楚我们之间的对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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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舒宁视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