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着,”柴荣叫住家丁,又转身赔笑“父亲,您大病初愈,许是还有些糊涂,要不我去请太医来给你请个平安脉。”

说着,抬手示意亲信出去请人。

“谁说我病好了,这是诈尸没看出来吗?快拿族谱来,别耽误我回棺材休息。”

家丁硬着头皮拿来族谱,柴国公刷刷两笔将柴荣抹去:“这件事就这么算了。以后这里唯一的主人就是柴芮。谁再敢以下犯上,就别怪我再诈尸来教训你们。”

下面的人闻言,点头如捣蒜,纷纷保证不敢乱来。

见训话起了效果,他挥手让人们散去,这才在柴芮的搀扶下回了灵堂。

灵堂内,祖孙俩席地而坐,一人一个贡果吃得起劲。

“爷爷,你还没说你为什么会去世,是不是大伯。”问完,柴芮眼睁睁看着威严地国公大人红了脸。

“别提了,茶喝太快,水进喉咙眼,呛死的。”柴国公摆摆手,明显不想再提。

柴芮眼眶一红,憋死的过程一定很痛苦,爷爷说得这么轻松,只是不想让她难过。

不想浪费爷爷的好意,她快速将这事揭过,开始讲自己江南旅行途中的见闻给爷爷听。

欢笑声中,天渐渐黑了下去。

“鬼门关开了,我也是时候该回去了。”

闻言,一直强言欢笑的柴芮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她以为一天很长,却还是走到了分别时。

这世界上唯一对她好的人就要走了,她再也没有可以任她撒娇的怀抱了。

虽然灵魂可以转生,但她爷爷再也记不住她。

“哎呦,老祖宗,你怎么把小祖宗弄哭了呢?”

一阵阴风袭来,柴芮便觉一只冰凉的手替她擦干泪水。睁开眼,面前蹲着的是白无常。

看着白无常变着花样,催自家爷爷回去处理公务,她渐渐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