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中午,我们要一起吃午饭,午饭总是格外的好吃,自从我偶尔发现这都是柳姐姐做的之后,我就对这个每天写纸条要包□□草化妆保养品的女人充满了敬意。
大家每天的用品都通过写纸条来获得。纸条是写给谁的呢?他们说是写给院长的。院长住在河对岸的白色灯塔里。我的房间正对着河对面的灯塔,每每从窗口看向灯塔,我总觉得浑身难受,因此只有我不在时,窗帘是拉开的。我也向立钟里投过纸条,上面画着一个背着账本的驴。结果第二天阿渡运来了一个真驴那么大的玩偶和一摞账本。
因为长得太丑,玩偶一直被放在房子外面,前些天阿阳打球时又打掉了它的一只眼睛,荣叔和柳姐姐给它戴了个眼罩。丑是丑,但躺在上面晒太阳实在是舒服,我们也就没有放弃它。
丑驴事件后,我再也没往钟里丢过纸条,不过每隔段时间总会送来些院长给我的东西,时间每每是我正需要的时候,贴心的让人汗毛竖起,还会附送些书籍,我本来发誓绝不会看,但是奈何那些书也莫名对我胃口,反正只发了誓,又没承诺代价,罢了罢了。
这三个月,我变得另一种成熟了。因为在安乐堂,孩子是禁忌。安乐堂前的碑,据说那是柳姐姐孩子的碑,只要一提起孩子,和能让人想起孩子的东西,柳姐姐就会发疯,抱着阿阳不肯放开。荣叔也会发疯,缠着阿阳让她摸他的胡子。每每这时阿阳总会恨恨的盯着我,我只能无可奈何。
后来有一次,阿阳把我推了出去,以后我也渐渐学会了小心说话。
在安乐堂里每个人都有些故事要掩藏,都曾被伤的遍体鳞伤,所以更怜惜彼此,更容易亲近。我们生活,也疯狂。真的是因为我是疯子,才相处自若吗?
“下雪了。”今年冬天的第一场雪,是薰衣草的紫色味道。
“小爱,今天吃饺子,进去帮忙。”柳姐姐在门口仰着头和我说话。
我从屋顶看下去,柳姐姐带个围裙,沾了一身的面粉,“为什么要吃饺子?”
“今天冬至,你快来帮忙,荣叔和阿阳只会捣乱。”
“我肯定也只会捣乱。”我撸了小白两下,熟练的爬了下来。
“包顿饺子你们搞得跟屋里下雪了一样,真是群疯子。”这里,是梦到过的地方,是归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