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喉间逼出这个字,带着寨中的人紧急撤离现场。
身后,那一贯温润细腻的女人,发出绝望的呐喊。
像是对这天下的控诉。
奔袭数百里,虞渊让众人藏在远山边一处溪林边,并嘱咐众人若是入夜等不到他回来,就不必再等,自行离开。
他转身飞往寨子的地方。
而斯年寸步不离地跟着他。
千凌派众人已不在原地。
原本宜居温馨的山间小寨,此时宛如经历过人间炼狱,家家户户都被翻找得乱七八糟。
也许是被捕的火陆一派趁乱逃出,等千凌派散去后,又在寨间纵火抢掠。
此时眼前所见,到处都是弥散的紫烟,到处都是焦黑的炭火。
寨中已无生气。
那原先用来给寨民欢庆宴酒的空地,已成为一片狼籍废墟。
在被砍到的旗帜旁,躺着一对紧紧相依的尸体。
已经被烧黑了。
大的那个将小的死死护在怀里。
她蜷着身体,不让那火焰烧到孩子的一根毫毛,被磨得残破的十指深深嵌入自己的双肩,为孩子圈出一个坚实的壁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