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渊心底五味杂陈。
他突然想起,婚后这一年多的时间里,有多少次,赵越也是这样识大体地让步,而后自己迅速消化好内心细小的负面情绪?
甚至前天他险些错失的生日宴,她也是善解人意地为他开脱,然而心下又有多少苦涩和委屈,自己要碎了牙默默咽下去?
虞渊喉结一动,重新开口:“你想我留下陪你吗?”
赵越一惊,拨浪鼓似的慌忙摇头,“我怎么能占用学长的时间?”
“我只问你想不想。”虞渊坚定追问。
赵越脸上清晰地显出犹疑,她许久才挣扎着说话,声音极低,像是在说服她自己,“他们需要你,国家也需要你……”
所有人都需要你。
她就可以假装自己不需要。
她也可以欺骗自己不需要。
“那么,”虞渊上身微倾,拉近了二人的距离,他看着她眼底委屈的红意,柔声问,“你需要我吗?”
赵越内心在挣扎。
她撅着嘴,一个习以为常的“不”字即将出口,但又红着眼收回,脱口而出的是坦诚的两个字,“需要。”
虞渊轻笑。
这笑里却情绪复杂,有着妻子对自己依赖的满足,也有着一直以来对妻子忽视的愧疚。
如果妻子一直以来,都是个冷漠淡然、不求亲近的人,他不会有任何负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