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知卓生怕让他蹭出火,夹紧了腿抗拒着。但在孟里看来,红着耳根子的漂亮媳妇连骂人都是好看的,于是越发变本加厉。方知卓实在拿他没辙,伸出手拍了拍孟里的脸。
“坐那,我帮你弄。”
孟里眼瞧着他冰雪似的爱人低下头吞咽着,一张脸撩着微红,忍不住骂了句粗口。
“我操,媳妇,太爽了,你是神仙吧。”
两个人到底折腾了大半宿,方知卓汗津津地趴在床上,孟里正拿着小锤子给他凿肩颈,场面一时非常和谐。
两个人你一句我一句的唠着,即使都挺累挺困的,却还是想再说几句。
“知了,温蔚扬进了b市最大的那家律所,你知道么?”
方知卓刚还闭着眼睛享受孟里的服务,一听这话直起了身子。
“他怎么还不住院治疗,而且入职体检过得去?律所那种地方是要效益的,怎么可能招一个癌症患者。”
“那种东西随便造个假就过去了,知了,这不是重点。”
孟里蹙眉看人,有些忧心忡忡。
“温蔚扬都这样了,他为什么还要拼了命的做律师,知了,你想没想过?涂林和樊清雅的事,他比我们任何一个人知道的都多,他到底是不是想要做这最后一张牌。”
方知卓没回答,孟里也没再说什么,一时房间里只剩下了孟里用小锤给方知卓凿背的声音,过了一会,方知卓伸手关了灯。
“睡吧,明天还有事呢。”
“嗯。”
孟里在方知卓脑门印下一吻,像平常一样说了晚安。
这世间人,到底都是独立的个体,谁也不能打着为谁好的旗号为别人做决定。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他和方知卓的路也不好走,有些时候不得不承认,得以自己的事为主。
况且生意这边也不是一帆风顺,孟里近日也有些心焦。大学生创业虽然有政策支持,但到底还是根基不稳,阅历不足。如今有骆宁的父亲撑腰,还算是顺遂,但他清楚的很,他终究要学会自己成长,而不是一直当个吃奶的孩子。
半夜的时候骆宁来了个电话,孟里生怕吵到方知卓,压低了嗓子告诉骆宁等等。
等到了客厅,他才恢复原本的声音大小。
“深更半夜的,你他妈最好找老子有急事。”
“孟里,出事了。”
骆宁这次没有长篇大论,而是言简意赅,他的长话短说让孟里的心直接揪了起来。
“说。”
“咱们的机器出问题了,死了人。”
孟里只觉得冷汗从脖颈一直淌到后背,他声音有些抖,手指也有些握不住电话。
“质检那边问了?这批机器确定是咱们的么?批号什么都对的上?”
“孟哥。”
骆宁的嗓子有点哑,打断了孟里的一系列追问。
“对方已经把咱们告了,法院传票都下来了,我今天刚收到。”
“操!”
法院传票这四个字对孟里来说并不陌生,他上一次听见是在高中课堂上,这东西葬送了小半个前途,如今又要对他刚起步的事业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