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栖儿……栖儿……”
不知过了?多久,俞安终于从昏迷中醒来,她多么希望刚在发?生的一切都是一场梦。那锥心刺骨的痛感还在,低下头,手上缠着被血浸透的纱布。
所以这一切都是真的。
庆幸又不庆幸,庆幸的是今天这一仗大启必胜,不庆幸的是自己养育了?四年多的孩子,就这样没了?。
待反应过来,俞安发?现自己靠在白芨怀中,正坐在一个轿子里,轿子不知要去往哪里。
“这是……要往哪儿去啊?”
白芨没有正面回?应,只淡淡说了?句:“你马上就能看见心心念念的师父了?。”
之所以这样是因为白芨知道?,这场战争一旦结束,自己最爱的虞丘漠北就会成为阶下囚,东隅百姓都会变成难民,而自己,会被当做大启的罪人带回?大启,连活命都难,更别说肚中的孩子。
所以现在,只能拼了?命的护住俞安,说不定?她可以救自己。
丑时末,轿撵终于到?了?交战地。这里已是东隅中部?,可想而知,东隅南部?和东部?已经被大启占领了?。
“虞丘漠北你个缩头乌龟,终于肯出来了??”
这熟悉的声音,是桓宇澈?
坐在轿中的俞安赶紧掀起轿帘,看向?说话人的方向?。虽然已近寅时,但火把照得整个天空都是橘红色的,橘色的光也照亮了?说话的人,他身着银盔银甲,那眉目不是别人,正是桓宇澈。
“如果朕是缩头乌龟,那你们大启就是穿穴逾墙的小偷!”
虞丘漠北的声音低且浑厚,他坐在马背上,举起了?手中的布袋,很快,又将布袋里的东西?倒了?出来。
就这样,在数万人的注目之下,桓宇栖的头颅滚在了?地上。
“看到?了?吗?这是你送到?东隅来的质子的头,朕用他的命告诉你,做人不能言而无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