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我刚睁开眼睛,什么都想不起来,这里放了几包泡面,想来是怕我饿死。我在这里,过了至少有一个月。”
江半愣了愣,指尖不可抑制的颤抖。他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虞流淮不是直接被接回去虞家,而是到了这边。
“半半,”男人叹了口气,蹲下来,轻轻环住小兔子的腰,“在回江家前,跟我在这里住几天,好不好?”
两个人就站在这盏发黄的白炽灯下,眼睛里全是浓烈的充斥着疼痛的情绪,“我们晚几天再一起回江家。”
良久,兔子才道,“好。”
这里的房间虽然简陋,但也是被人打扫过了的。江半的身体自从出院后,就一直很争气,除了精神不好,也没有再发过高烧。
两个人一起洗澡,虞流淮一直在亲他,暖和的水流到他们身上,滴滴答答连成一条线。
洗完后,虞流淮竟然自己去下厨了,他在那个手脚都伸不开的地方,开始煲汤,怎么着也不能饿到还生着病的兔子。
两个人没有说什么话,很沉默的喝着汤,和吃着从外面买进来的饭。
在这间十分简陋的房里,他看着外面还能照进来一丝一缕的黄昏落下的光线,然后迎接了来这里的第一个夜晚。
或许,江半知道,是他的那一句话,让这个男人开始了不安,才会将他带过来这里。
江半看着对方去了楼道接了个电话,他没有故意去听,只是依稀知道好像是哪里出了事。
也对,他这阵子都没有上过网看那个直播的队伍怎么样了。不过以他这种半路跑路的人,估计节目组要给观众替他说了好几句道歉吧。
但眼下,他真的没有多余的心思去搭理那些人。
在这间抬头就能看个全的房子里,他察觉到了虞流淮想要让他知道的东西。他想,对方或许,也是真的很想回忆起以前的点点滴滴的。那个人的记忆,从一开始,便是在这个密不透风的潮湿的出租屋里开始的。
江半觉得自己以前甚至是残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