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断了手的人类在尖叫,躺在地上流了好一大滩血液。
虞流淮看了一眼,跑动后的声音不稳,却极冷:“抬他去医院,其他人守好四方,没有我命令,不准再过来。”
他一个人走了过去。
太多的人只会让兔子更加不安。
遮蔽物后躲着的兔子早就缩成了一团,白色的尾巴球球抖得十分不像话。随着那声枪响,他的理智稍稍回了笼。
但仍然很害怕。
“小虞……”哥哥……江半闭上眼睛默默的念着名字,好疼……耳朵好疼……身上也好疼……
双腿软得根本站不起来,又听见了逐渐逼近的脚步声,他撑不起身体,连头抬起来都是很缓慢的。
那一刻他甚至在想,头疼成这样,是不是虞流淮来了也没用了。
来的人是虞流淮,兔子身形微微松懈了一下,但手中的枪咔哒一声上了膛。
他看到虞流淮的视线落到他的枪上,便抓得更紧了些,就算虞流淮真的要抢过去的话,他知道自己也不会舍得开枪的。
“我不拿的,别害怕。”虞流淮双手稍微抬高了一些,做出了一种举手投降的模样。
兔子不知道有没有信,微微侧身,眼中冷冷的,但看样子冷静了下来。
“没有人会伤害你,江半,不要害怕,”虞流淮顿了顿,又道,“有我在。”
兔子忽然鼻子一酸,哽咽着呜咽了两声。他真的不坚强,真的一点也不,他从未想过自己还能见到那只被人夺走的耳朵。
泡在那堆黑色的液体里,闻不到血味,像个死去已久的标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