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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狸可以理解,毕竟他只是想看到一只曾经救过他的兔子,好好活下去。勾勾也可以理解,毕竟他不想失去亲密的战友。虞流淮也可以理解,毕竟他失忆了嘛。

所以,眼下,唯一不能理解的,估计就是兔子本身吧。江半不能理解自己,为什么放不下,为什么不能重来,为什么要那么执着。

直到,他找到了对讲机。

他拿着它,就好像重新捡着了一个什么宝贝。

兔子跑的很远,一路上都没有闻到其他人类的味道,这多少都让他放松警惕,悠哉悠哉的蹦哒到另一座桥边。

路过一片湿地时,兔子敏锐的听到了附近有细碎的声音,心下一动,手放回了兜里握着枪,只是当他睁大着眼睛,小心的凑过去时,却没有也没有看见。

一只受伤的兔子还是不要离阵地太远了。江半出来也只是不想听狐狸又跟他要保证什么的。

没必要让自己再次涉险。

眼下他薅了一堆草,把对讲机马马虎虎的包了起来,伪装成一包样子古怪的草料,他关了按钮,这样就没有人会发现了。

果不其然,半亮的天空下起了细密冰凉的雨点。兔子抖了抖耳朵上的毛毛,沾湿了抬起来可会比平时重多了。

兔子蹦哒着回那栋高楼,却在一个拐弯口生生的停下了脚步。窄路的尽头,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响,明目且张胆,那里就站着一个人类。

雨下着,可是那个人类并没有半点想躲雨的意思。

江半眼眶一热,在感慨自己幸好是还没回去那栋楼,不然泄露了行踪,乱斗又要开始了,无穷无尽,没完没了。

真的很让兔子厌烦。

天色昏暗,兔子看不清那人的神态,他在原地没有任何动作,停顿了很久,也没有听到对方有什么动静。

兔子终于忍不住往那人的方向走了几步,近到能看见人脸的时候,只觉得虞流淮的脸色好像很差。不是那种心情差,而是真的肉眼看的出来的疲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