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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放学之后,就回自己家里去住,偶尔回来吃一顿饭也就够了。

房子也帮你看好了,这算是情分,就在小区外,你走几步路就到了。

房子近,房主可靠,路又简单,就算是我们送给你的成年礼,这是你生日的最后一份礼物,以后也不用回来要了,我们不会准备你的东西,也没有留着什么,你要是不放心,自己现在检查看看,少了什么,找我们要,别走出去,发现东西不在,怪我们没有收好给你。

我什么也没说,拉着行李箱走了。后来,他们有时候打一两个电话,漫不经心地问,我在做什么,要不要回来吃饭,或者,有空就回来住一两天,每次我回去,姐姐都在,我看过,她的房间,一直有人打扫卫生,摆设和之前一样,什么都没丢,东西全都在。

连从前那只白狗住在房间里的狗窝都干干净净留着放在一边,也不占位置。

那个时候,姐姐已经是事业有成的女强人,接手了家里的产业,风生水起,游刃有余,据说,已经在谈婚论嫁,对方没能让姐姐满意,临时换了另外的人,所谓青年才俊,也不过都是些供我姐姐挑选的玩意儿。

我走的时候,这件事也没有定论。

父母的脸上挂着褶子,看见姐姐就笑起来,缝隙都变小,许多条皱褶贴在一起,像两张旧黄纸剪窗花失败后的样子。

看见我,黄纸似的脸就抹平了,好像在缝隙里填了泥土,只有土腥味,不会笑,不会动,总是一个表情,冷淡而克制。

矜持而端庄。

毕竟,他们是自诩为上流社会的人。

而我,跟他们格格不入。

因为我除了一张脸,没有遗传到他们任何一点优良品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