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未了的速度很快,用快刀斩乱麻的手法把绷带拆开,又用大澡堂子师傅搓澡的手法给卫道上药,那叫一个直接粗糙。
卫道差点没痛得跳起来。
狄未了早有预计,给卫道嘴里塞了一个毛线团。
“呜呜呜——”
卫道痛得两只眼睛都在流眼泪,怀疑自己之前的毛病可能要复发。
哪有这么突然的?这一点准备没有。他没当场大喊都算耐性不错。
等狄未了上药完,给卫道缠绑带,卫道从头哭到尾。
一边想,我不能骂,安静,安静,一边想,狄未了给我等着,我早晚跟你算账,一边又想,不行,不行,我怎么会这么不能忍?
他分出一丝心神检查自己,没忍住长了草,痛觉灵敏度被提升了。
正常情况,提升就提升了,有能力压制,有睡眠安抚,有精神强行转移注意力。
现在?现在卫道可什么都没有。在梦里没有身体,灵魂是暴露的。
梦里他是个普通人,自然也没有能力。这种时候,想睡也不可能睡着。
精神?他也得分正常不正常,现在是两样都没有。
别说是半新不旧的大面积伤口,就是平时卫道没伤的时候,也没有经历过这种摧残。
狄未了给卫道包扎好伤口,重新把衣服拉下来,取出卫道咬出牙印的毛线团,有点小心翼翼地擦了擦毛线团,还吹了两口气,仔仔细细包好了才放回包裹里,不知道的,以为那是谁给他的定情信物。
卫道缩成一团,靠着列车壁,上气不接下气。
狄未了处理好首尾,试探着对卫道伸出手,见卫道似乎没心思搭理他,往卫道面前凑了凑。
卫道转过身去不理他。
狄未了对卫道低声道:“外面逼停了列车的人未必不会上车来。”
卫道没说话。
狄未了更靠近了一点:“别生气,这种手法速度快,我要是慢吞吞的,你还得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