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些异教徒在战场,有些死了,有些生死不知,有些就是送来诊所治疗的伤员,躺在病床上,一部分死于大雨,一部分死于重回战场的刀兵,一部分死于建筑物垮塌和天上丢下的鸟蛋。
其实人数也不多,现在就小男孩知道的,贝克德已经死了,年轻女人死了,两个小女孩不知所踪,两个医生在帮忙治疗更多的伤员,护士被发现身份不对,转移的路上,端着枪的自己人杀了她。
他说得很快,卫道听得很认真。
没有遗漏。
小男孩深吸一口气作为结尾说:“我都告诉你了,你可以杀了我。”
贝克德救了他一命,贝克德知道卫道为了什么来,贝克德没什么求生意志。
贝克德中弹活不了多久,咽气前看了卫道一眼,小男孩没有什么不明白的。
卫道力气不多,还是很困,没有合适的武器,手脚酸软,之前在病床边给伤员手术站得好像每块肌肉都在撑开骨血发芽伸长,这里又这么危险,即使只是拿着长刀都有可能被不认识的人当作敌人对待,那就需要更多精力,他没有。
他没动手。
小男孩笑了一下说:“既然你不动手,我就走了,我还有事,大概也活不过今天,你的任务应该可以很快完成。”
说完,他看了卫道一眼,确认他没有改变主意的意思,转身跑开了。
卫道在贝克德家门口坐了一会。
四处逃跑的人们经过他身边,没人搭理他了。
端着枪的敌人举着枪对准他,他一动不动。
他身上还是来的时候穿的那一身黑色,外面是随便套着的一件白大褂,脏兮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