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道的态度和他一样。
他讨厌,卫道也讨厌。
他希望那些人去死,卫道和他比只会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但是,他会在面上假装平静,卫道只会冷漠得几乎无动于衷,他会想办法行动,卫道只会冷眼旁观。
狄未了很平静,平静底下是波涛汹涌的恨意。
他压不住。
平静不过是贴着脸上的面具壳子而已。
狄未了对卫道的声音甚至更加温和低柔:“我恨死他们了。这话怪恶心的,好像我还喜欢过他们似的。
如果对别人说出来,又好像我是个多么应该被可怜的缺爱虫子。
他们根本不知道我的想法。即使我明明白白说出来了,他们也不肯听。
那些人都恶心。”
他有些语无伦次。
卫道叹着气喝酒。
狄未了继续说:“我有一个母亲,一个父亲,一个祖父,一个祖母,一个舅舅,一个嫂子,一个哥哥,这些人就是我的家里人。”
他顿了顿,这些话对于他而言,就像是刨开自己的心给卫道看,像挑开自己化脓的伤口一点一点去除腐肉烂血,剪断血肉中蠕动的蛆虫,眼睛里有些血意。
“母亲是个常年顶着我最讨厌的发型的女人,身材一般,小腹凸出,小时候打过我,长大之后嫌弃我太瘦,骨头会硌到她,这是……简单的描述。
父亲是个以前瘦后来胖的男人,头发总是很短,汗味很大,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