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疏慵也笑了笑,但是他一时都没办法不流泪,虽然笑,眼泪还是没有停下来。
要这么看,悲伤影响到伍疏慵,也只在最表层或最里层,不在中间,所以他自己感受不出来,他似乎也确实并不那么难过。
卫道心想:希望他没有在睡着的时候大哭过。
他站起身,伍疏慵一把拉住他:“仙长要去哪里?”
两只眼睛都哭红了,看着卫道的时候,又是仰视,他本来就擅长此道,现在这么对着卫道一看,比平时更令人忍不住心生怜惜的模样,好像非常委屈。
卫道可以相信伍疏慵是委屈的,但是他不能相信伍疏慵是非常委屈的,真要是那样委屈,伍疏慵只怕根本没心思这么平平静静坐在这里,只伸出一只手来拉着他绊住。
他对伍疏慵说:“我去洗个帕子,回来给你换,不然湿帕子堆在茶几上像什么样子?要不然,你跟我一起去?”
傅蛇坐在边上正在泡茶,热气腾腾的沸水咕噜噜在开水壶里冒着一片此起彼伏的泡,在水面上破开,又冒出来,再次破开,好像藏着许多条小鱼窜来窜去吐泡泡,吧嗒,开水壶的开关自己跳回去了,水好了。
他拎着水壶往茶杯里倒水,往这边看了一眼,颇有些看热闹的意思,轻声笑道:“哪里就这样?他那么大一个人了,又不是离了仙长就不能活命,这也没有别的豺狼虎豹,大家都在,更没什么好怕的,偏他这样,仙长不要信他。”
卫娇娇凑过来叫了两声,转了转,又自己走开去玩玩具。
卫道看着伍疏慵问:“你跟我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