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哟,不巧了。” 郁铎今天心情不错,平白无故被调戏了一句没有生气,而是笑眯眯地回答道:“小本买卖,不接长途。”
“那就先去棠村三一路 128 号吧。” 这样的答复打击不到江弛予,他熟稔地绕到副驾驶那一侧,拉开车门,笑着对郁铎说道:“长途嘛,走着走着,说不定就到了呢?”
就像是应了江弛予的那句话,很多事情在不经意间就这么发生了。江弛予推开家楼下厚重的大铁门,和郁铎一起走进楼道时,郁铎正在活灵活现地模仿孙姐打电话过来,通知他中标消息时的语气。
也许是因为一个眼神的对视,也许只是瞬间呼吸的交错,又或许只是因为两个人已经很久没有在对方脸上见过这么开心的笑容。总之在郁铎说说笑笑地经过一片树影倒映的光斑时,没有任何预兆的,江弛予突然低头吻了过来,
洒落在眼睫上的阳光突然被江弛予截断,郁铎往后退了一步,围栏上的麻雀受到惊吓,扑棱着翅膀飞了出去。
一片羽毛轻轻落地,两个人就这么自然而然地吻在了一起。
春日正午的阳光和暖,照在身上还带着春天特有的芳草气息。从一楼到四楼,一共八道转折,一百零四级台阶。
郁铎中途想停下来喘口气,又被江弛予推进了旁人窥探不见的角落里,不由分说地堵了回去。
江弛予从没如此漫长细致地亲吻过一个人,他在眼前的这个人身上,倾注了自己所有的温柔与耐心。
如果说之前的几次都有人的本能从中作祟,那么这次的这个吻则不知缘起何处。
它无关激情,无关欲望,只是在人生中的某一个重要的时刻,他们都想安静地亲吻对方。
中标通知书很快就邮寄到公司,郁铎和客运站方面签订了合同,霜凋夏绿,春去夏来,一切都往好的方向进行着。
江弛予的语言考试也出了结果,他毫无疑问地拿了高分。学校那边的手续准备就绪,出国的日子随之临近。
诸多类似于 “江总,等到了国外之后…”“弛予,到时候你不在,这个该找谁…” 这样的开场白,越发频繁地出现在同事们的谈话中,原本没有多少人注意到的离别氛围,也随着时间的推进,一天天浓重起来。
挡风玻璃上的 etc 发出 “滴” 得一声响,车子平滑地通过收费站,江弛予坐在副驾上,对电话里的人说道:“胜南姐,真不用,真的。”
林胜南的声音穿透听筒环绕在车内,郁铎用余光扫了江弛予一眼,轻踩油门驶上了高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