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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面雨 吴百万 1461 字 2022-10-02

电热毯一开,炕上暖哄哄的,江弛予侧身躺着,腿上只盖了被子的一个小角。

就这么睡觉,指不定要感冒,郁铎在躺下之前,顺手将被子拉高到他的胸口。

满院子散步的小公鸡开始打鸣,江弛予最近工作学习两面夹击,一上床就睡得很沉。郁铎原本也是没有闲工夫失眠的人,今晚却有些辗转反侧。

从工地的铁皮房到棠村的出租屋,郁铎和江弛予在一张床上凑合过不知道多少次。但是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江弛予在他面前的存在感变得格外强烈起来,仅仅是耳边平稳的呼吸声,就令他无法入眠。

横竖是睡不着觉,郁铎索性转过身,面对着江弛予。窗外彩灯未熄灭,拇指大的灯泡儿一闪一闪变换着颜色。在淡黄色的灯光下,江弛予的睡颜十分宁静,而蓝光亮起的时候,又将他的眉眼映衬得有些忧郁。

郁铎不喜欢看江弛予的脸上出现愁容,他喜欢看江弛予笑。

郁铎这厢正兀自出神着,江弛予的一只手就搭了上来,揽住了他的腰。郁铎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睡意,就这么散去了。

郁铎以为他又在耍什么小把戏,伸手搭上他的手腕,道:“江弛予,警告你不要装睡。”

江弛予闭着眼睛没有回应,看样子是真的睡着了。

郁铎松开手,放任他以一种面对面拥抱的姿势将手搭在自己的身上。出国读书的事基本已经定了下来,江弛予留在身边的日子,也没几天了。

以后想见面就没这么容易了,所剩无多的日子里就遂了他的心意吧,郁铎在心里想。

虽然在江弛予决定要出国念书后,郁铎对他展现出了极大的包容度,但他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比如此刻,他整个人被江弛予勒在怀里,动弹不得。

倘若仅仅只是抱着,郁铎咬一咬牙,也就忍了。但年轻人火气大,江弛予热得像一个小火炉,褥子下的电热毯又烧得正旺,郁铎在大冬天里硬是给憋出了一身的热汗,甚至开始怀疑自己多年的老寒腿都要被彻底根治了。

更要命的是,身后还有一个不可言明的东西,正直愣愣顶着他的后腰。

“松开点。” 郁铎终于忍无可忍,动了动身体,艰难地将手从江弛予的胳膊里抽了出来,忍不住又抱怨了一句:“你这小子精力还真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