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锋面雨 吴百万 1124 字 2022-10-02

郁铎闭着眼睛,有些好笑地在心里想,这个小丫头又在梦里吃什么好东西呢。

这样的失眠夜对郁铎而言有些难得,当然不是因为陌生的环境,也不是因为过了睡点,更不是因为江弛予睡在身边。

而是因为此刻他的右腿酸痛难忍。

这种酸痛很难具体描述是什么感觉,也说不清准确的位置。它像一条冰凉凉的小蛇,顺着血管若有若无地在整条小腿上游走,若有似无,令人格外难以忍受。

这是郁铎的老毛病了,自从几年前他的右腿被继父打断了之后,一到雨天,就隐隐有这个迹象。寸就存在前几个月这条腿又受了一次伤,再加上今晚泡了一整夜的水,发作起来就更加凶猛。

明天还要上工,一个晚上不睡觉可不行。郁铎翻了个身,将大半张脸埋进被子里,尝试着尽快入睡。

郁铎的身体很疲惫,脑袋却没有一点睡意。就在他的意识在清醒和迷糊之间反复横跳的时候,身边传来了窸窸窣窣的响声。

江弛予翻开被子坐了起来,随即起身走了出去,应该是要去洗手间。

郁铎懒得多事,闭着眼睛一动不动,但江弛予那边的动静却一点不漏地落尽了他的耳朵里。

原来江弛予不是去上厕所,而是熟门熟路地摸进了林胜南的厨房,不知道黑灯瞎火地在捣鼓些什么。

大概五分钟之后,江弛予回来了。他回到郁铎身边坐下,没有马上躺下来,而是掀开被子,将一只圆鼓鼓的东西塞进了郁铎的被窝。

一只热乎乎的小瓶子滚到了郁铎的腿边,郁铎紧绷的神经一松,睁开了眼睛。

这时江弛予的声音也在身侧响起:“不舒服就说,睡不着就别勉强。”

原来江弛予塞进被窝的,是一只灌满了热水的矿泉水瓶。

“你怎么知道?” 郁铎转过身来,将热乎乎的瓶子贴着小腿放着,起身坐起,和江弛予一起靠在床边。

“一整个晚上跟烙饼似的,死人也被你吵醒了。” 江弛予有些嫌弃地说道。其实他说谎了,自从他躺在郁铎身边开始,一秒种都没有入睡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