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言不说话,他也沉默着。只要她人没事就行。

只是未到医院,还在半路,温言主动说:“回家吧,我不想去医院。”

她双手交叠在大腿上,相互掐着。厉南衍瞧见,眉头拧了起来,直接伸手过去,插入她两只手间。

不让她折磨自己。

“要掐掐我。掐你我心疼。”他说:“不在医院,我们过去检查一下,没有大碍就走。”

她这又是被玻璃扎的,关键小伤口这么多,过去看一看,要是处理不好,害怕破伤风。

他不放心……

可温言听到他说心疼她,就说不出话来。

其实她喉咙口,像是卡了一口烈酒,难受,想吐出什么东西,却吐不出来。

只能硬生生咬牙憋着。

她其实很想说:阿衍,我心里痛,怎么办呢?我疼呀。

可关厉南衍什么事?三个亿,那不是一笔小数目,不管他是出自于什么样的动机,那钱拿出去,起码没想过要收回来。

还有去见父亲,他是亲自自己去的。倘若真的对抗,也是人命对抗人命。

厉南衍从始至终,就是一个外人罢了。说难听点,如果不是她,厉南衍该在公司大展身手,或是某处安心休息。

他没错,也没罪。

错的,是父亲。

她清楚的,她心里都清楚,就是难受,就是抓心的难受。

她找不到人倾诉。她怕一张口,反而无形之中伤害他。

……

“快,给她看看,处理一下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