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贞不理解他哥还有那些因重新夺权而兴奋过头的老头子到底有什么乐趣,他坚定地选择着自己的生活,并无情地对家族其他人抱以嘲笑。
等着吧,等到我们都死的那天,我会没有遗憾幸福地死!你们,却还要为那点身外之物闹的合不上眼睛。
霍英没有身外之物,却也没法合上眼睛,他没事就叫霍封推他上甲板,在那看天看海看个几天几夜,刮风下雨也不停歇。
他很平常地病了,又很不平常地难以痊愈,即使他身边有贾贞这样的天才。
他已忘了贾贞做过霍尔的走狗,在釜山,他们反而成了莫逆之交。
戚茗已经不大愿意和他们来往,贾贞却总来瞧瞧他看看他,这是他唯一忤逆戚茗的地方。
留下药跟钱,搓搓鼻子走,也不乱走,贾贞最爱的地方,霍英的家,和他自己的,他们两家又挨着,很快就能听到贾贞甜腻腻地喊着戚茗,“戚茗大人!”
他改不了,给喜欢的人当狗,他快乐。
霍英想,如果缇萦现在再叫他说些好听的,他也会说,像甘愿当狗的贾贞那样说下去,可是,缇萦呢?
他不会回来了吧?
就像那天他在密室里说的一样,趁我还能听见时多说几句,谁知道下一次呢?
没有下一次了。
霍英流下泪。
第十六天,暴雨,他终于接受了这个事实,军舰的狂欢果然没持续多久。
四月中,瑞普斯袭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