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醉意熏红的脸也好看,袁牧城忍不住捏起面前的脸颊,那人却这般迷离地看他。
“头一回见你喝成这样,都喝热了。”袁牧城低头嗅他,却被圈起了脖颈。
“骁安,”江时卿拖着声音,听着有些懒,“你怎么不理我?”
袁牧城捏他的鼻尖:“袁骁安那混蛋不理你,那现在和你说话的是谁?”
“是谁?”江时卿诱他,放轻了声量便在他耳边蹭着。
“骁安,我好热,又好冷,”亲吻自面颊落下,挪至侧颈,江时卿往他耳边吹着热气,“抱我好不好?”
袁牧城压低了声:“你再问一遍我是谁。”
江时卿与他四目相对:“你是谁?”
袁牧城抓过附在他脖上的双腕,猛地往榻上扣去:“是要把你吃干抹净的禽兽。”
——
转眼,除夕已至,晨间锣鼓声便已挤遍了街巷,直至夜临时,上曦苑依旧独余一片清静,寂得发冷。
刘昭禹隔窗望着,身侧只剩一个常颐。
“常颐,你知我为何留你在身侧吗?”
常颐垂首:“奴才不知。”
刘昭禹说:“当初你能到我身旁侍奉,是经由舅父把关的,所以我想不通你何时伙同了冯氏,更不知你替冯氏做过些什么,后来我总算明白,你缘何又不能和许弋煦一样,看似帮扶冯氏,实则本是颜氏的人呢,所以杀我一事,倒也不是你身不由己吧。”
常颐惊愕至木僵,久不敢抬首,刘昭禹笑道:“如今再谈这些已是无用,无用了……”
炮声此起彼伏,行至园中时便能听得一些,刘昭禹独步跨进园中,他一路走着,落下了氅衣,靴袍,他朝前走着,走至孑然一身。夜把单薄的中衣冻寒了,他冷得战栗,踝足上的绳缠了个死结,连的是块重石,他等着在世间能听到的最后一声鸣响,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