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牧城捏起了他的下巴:“你心虚了。”
宫廷是墙,还是把人围困住的四堵高墙。江时卿知道,袁牧城终究还是想与他一同追求自由,所以会害怕刘昭烨把他劝进围墙之中。虽然对于他的身世,袁牧城不曾与他说过什么,但江时卿总觉得那人什么都知道了,也大抵能猜到他的顾虑,便想着先把人逗开心了再说。
余光见那银镯还搭在腕上晃荡,江时卿弯眸浅笑,用手指将那镯子勾来:“是啊,所以连这镯子都想收回了。”
披着的氅衣还搭在马背上,袁牧城垂眸往他身后瞥去一眼,只缓缓倾身朝他靠近,手却将那缘边一掀,自他身后撩起直盖过头顶。
“袁骁安!”
江时卿眼前一黑,便觉腰身被人箍紧,随之稀里糊涂地就被抱下马,踩在了地面。盖脸的氅衣被手指挑起,袁牧城屈身钻进来,顺势把那大氅归了位。
“盖头一掀,你就是我的人了。”
江时卿借光看他:“难道我还不是吗?”
袁牧城牵过那手,带人往平阔草野上望去:“我想说的是,和我拜天地,在这儿,现在就拜。”
“不挑良辰吉日?”江时卿惧那冷风,又往他怀中钻。
袁牧城抱他:“等不及了。”
“靖平王会同意吗?”
“先把天地拜了,高堂那拜留到御州,到时他若不同意,你就带我私奔。”
“缘何要这么急?”
“我怕你跑了,”袁牧城俯首用脸颊去贴他的耳,又将手罩在他的后脑处挡风,“江淮川,你说的话有多少次是算数的,如今我们身旁的人走的走,散的散,此次再回阇城难免还会生变,我这人容易疯,再经不起你的一点吓了。”
“那就拜啊,”江时卿说,“现在就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