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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 不道不道寒 1264 字 2022-10-02

风吹得双眼酸涩,江时卿敞开氅衣,把面前那人的热也一同围到胸前,才说:“喝了副安神助眠的药,已经睡下了。”

“也好,怕是再熬下去,又该病了。”

今日瞧不见一点阳光,袁牧城知晓外头不宜久呆,便先把人牵往帐中去了。营帐能抵不少风,方一踏进,江时卿便回暖了不少,脸上也缓慢蓄起些淡淡的血色。

“何啸到军营了?”江时卿问。

“到了。”

一夜未眠,刚入这微暖的营帐没多久,袁牧城被吹醒的精神便渐渐有些乏了,见那床榻上还竖放着他的枕头,他就知江时卿昨夜是搂着那枕头睡的。

可那被褥均已理得齐整,唯有方枕未能归位,江时卿耍的心思表露无疑。袁牧城自然能懂,也便会心一笑,道:“抱枕头还不如抱我,过来。”

只待江时卿走近了,袁牧城伸臂便捞过那腰身,阖眼靠了过去。

“想我?”袁牧城说。

江时卿微蓄起些笑意:“没想,只是做噩梦了又摸不见你。”

早知江时卿一做噩梦便要寻些慰藉,可袁牧城昨夜偏就不在,他心觉歉疚,只把人搂得更紧。

“饶舜和穷兵极武,大肆欺压百姓供养军队,但他执掌军权多年,也算扛起了大渪半壁江山,邬臻不会容许这样一位功过相抵的老臣被当作战俘送进大黎手中,他既要尽可能地留住自己的威望和颜面,又不敢轻易毁约,只能想方设法让饶舜和在还未送至何啸手中之前,先死于非命,如此是对他而言最好的共赢局面,只是委屈了牺牲的将士和枉死的冤魂,还是让他死得太容易了。”

江时卿将指腹搓暖,替他轻轻按揉着穴道,说:“已经足够了,虽说功过是非后人评,但他饶舜和今日背的骂名已是远多于赞誉,如今死,却不是死得其所,纵是活,也活不成一代枭雄,让他在死前看着自己的傲骨被折碎,也算是报仇了。”

被按得舒服了,袁牧城困意更甚,便强行醒了神撤手往身旁拍了拍,示意江时卿靠着他坐下,可那人迟迟不动,只站在原处看他。

“怎么,不想挨着我坐?”

“为处理军务你也累了好些天,不再靠靠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