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不是,如今有了法子,这火燃草再怎么着也得去寻,”钟鼎山沉思了片刻,“袁小子,咱们原定的是明日启程对吧,我先和你们同行,寻摸两日瞧瞧,等淮川稳些我就北上去寻火燃草回来。”
袁牧城说:“先生尽管留在淮川身侧,我手边能差遣的人多,火燃草的事我来想办法。”
钟鼎山点头:“也行,不过我跟你说,最好有点准备,许是此次永夜霜服的量太多,虽暂时能抑制不少昙凝血的毒性,但永夜霜也不好对付,淮川这身子受的损伤不少,就算毒全清了也没法痊愈。”
复燃的心火瞬时退缩了不少,袁牧城紧促地问着:“那会如何?”
见他神色紧张,钟鼎山笑道:“总之比眼下能好个千倍百倍,足够你俩快活余生就是了。”
绷紧的弦一松,悬挂着的心便稳稳落回胸口,一直扼在咽喉的双手也终于松开,袁牧城垂眼释出笑意,竟被这阵舒缓感熏得鼻腔发酸,一时忘了喜悦二字该用言语如何表达。
“好了,别顾着高兴,人还在里头呢,自己接回去。”钟鼎山往他肩头拍了一把,转头揽过赖昌就往楼梯口走去。
“你小子,陪老子讨口酒喝喝。”
——
三人在走廊上的话语,江时卿靠在门边听得详尽,随后他静守门边等候袁牧城,最终却是被那人一把抱上肩头,扛着回去的。
一切都未尘埃落定,那点喜悦无法安妥地留存,紧接着便被恼火占去了大半。袁牧城还记着江时卿欺瞒他的那点仇,把人往榻上一放,就不冷不热地转身离开了。
“骁安。”
江时卿唤了他好几声,都不见袁牧城往这处抛来个目光,便佯装疼痛“嘶”了一声。
因这一声响,袁牧城似被触到神经,不停片刻便回到榻前上下打量着他的身子。
“触到哪儿的伤了?”袁牧城俯身往他腿上轻轻揉了几下,颈部却被面前那人用手环起。
“你那儿的,”江时卿轻声道,“是不是怪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