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挨着坐在马车里,相触的地方都被袁牧城煨得滚烫,江时卿挑帘散了点热气,问道:“何啸呢,前日他不是已经回了吗?”
近来天气愈发暖热,江时卿寒冬怕冷,炎夏恼热,没一会儿后颈便渗了几滴热汗。
袁牧城顺手替他刮了汗,说:“路途奔波,让他歇两日。”
江时卿放下帘子,问:“粮草怎么个说法?”
“送出的粮草里掺了假,再经户部和监察院核实一阵,彭延倒卖军粮一事决计是抵赖不得了。”
江时卿点了点头:“彭延在帮冯若平做事,这钱去了何处可要查清,来日好一起算账,但要查,也得暗地里查。”
袁牧城偏着头细看江时卿近两日终于红润了些的脸色,笑道:“若是这么明目张胆地查,也太把冯若平当傻子了,自是要小心一些。”
“还有件事,”江时卿说,“徐玢告病已近半月,不蹊跷吗?”
袁牧城眯起双眼:“你知道什么了?”
“他不在府里,许弋煦近日也不再到他府上了,庄里寻不见他的踪迹,不知他消失这么久是要做什么事。”江时卿说话时不自觉便拧了眉,可他自己未曾发觉,还是袁牧城伸指替他抚开了。
袁牧城揉着他的眉心,说:“我只知他原先去了岙州一趟,按着时间来算,也早该到阇城了,可眼下没了消息,确实古怪。”
江时卿垂眼思索起来,也不顾袁牧城发热的指头在他眉心搓出了多少热意。
“不过冯翰那头是有点动静。”袁牧城说。
“怎么?”江时卿问。
“他以述职为由,遣了一批维明军回阇,昨日到的。”
江时卿又问:“共多少人?”
“不多,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