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伤不堪看,袁牧城也不敢碰,好似多瞧一眼自己身上的痛也会被扯出来。
也不知是冷还是疼,江时卿在他怀里阵阵战栗,袁牧城又摸见他发凉的手心都冒出了汗,只好轻轻地搓着他的肩头安抚着。
不到一会儿,顾南行停好了马车,冲人打了声口哨,袁牧城正欲带人过去,哪知江时卿倏尔吐出一口血水,软着腿往地面倒去。
“淮川!”袁牧城失了色,立马把人扛上了肩头。
顾南行即刻掀了帘子,道:“快上车!”
——
“先生!林梦先生!”
袁牧城背着人直往江宅里跑,半个肩头都被江时卿吐出的血水浸透了,衣衫粘着肌肤,又腥又凉。
絮果听见声忙拉着钟鼎山跑上前,却没想见出门前完好无事的江时卿回来时会是这个模样。
“主子!”絮果忙用衣袖抹着那人嘴里涌出的血。
“我滴个娘嘞,怎么弄成这样了?!”钟鼎山气得直拍大腿,“先带他回房!”
袁牧城快步跑到江时卿房前,一脚踹了门,便对着追来的钟鼎山说道:“淮川左背上被砸伤了,又吸了不少浓烟,我们出来之后没过多久他便开始往外吐血水,怎么叫都叫不清醒,整个人抖得厉害又发着冷汗,但我摸他又烫得很……”
钟鼎山本就才被絮果揪回来不久,气还没喘匀就又给这两人的模样弄得满肚子都是火,忍不住暴躁道:“我去你的,能不能先把人放下了再说!你当自己身上的烟味好闻吗,到刀山火海滚了一遭怎么还瞎了,没看见淮川昙凝血发作了啊?!”
袁牧城托着江时卿时,那人浑身都在颤,可他背上有伤,只能趴在榻上,满身的熏烟味又呛得胃里难受,他便扒着床沿一个劲地往外呕。
袁牧城看着揪心,半跪在地替他顺着背,另一手紧牵着他的手指一刻也不愿意松。
“絮果,备针烧水熬药!冷水也要!”钟鼎山看了看江时卿后背的伤,转头怼了袁牧城一拳,“你,寻把剪子过来,他的衣裳穿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