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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道黑影自礼陈寺闪出,经小道蹿进山间的凉亭中。燃着的提灯摆在桌面,在一片黢黑中映出桌旁的半面清容。
陆修揭了面巾,上前半跪在那人面前:“主子。”
许弋煦轻点石桌,问:“崔承去后山了吗?”
“去了,但……”陆修停了声。
指尖稍顿,许弋煦抬眉,问:“怎么?”
陆修答道:“颜凌永已经被人带走了。”
“守卫呢?”许弋煦问。
陆修说:“瞧着是被迷晕了。”
闪烁的火光跳进了掌中,许弋煦垂眼看着那点光,神色渐渐舒缓,溢上了些兴味。
“我费心思布的局竟成了替别人铺的路,”许弋煦含笑道,“陆修,这人有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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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被一柄飞刃传来的纸条引到礼陈寺后山的崔承,正端详着纸条上的字迹出神。
后山风轻树静,仅一点蹄声都能听得清晰,崔承将纸条收入袖间,紧盯着渐行渐近的马匹。
坐在江时卿身后的颜凌永瞧见林间的人影,惊惶地喊出了声:“怎么还有一个!”
崔承霎时便意识到了不对,扯过系在树干上的缰绳,蹬上马便追了过去。
颜凌永时不时回首看着紧追的身影,急道:“他瞧见我们了,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