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了片刻后,连烟火都停了,季冬却仍抬脸看着空空的天边,说:“他们都说我阿爷会水,谁知道他不会呢。”
女子的眼眸闪着点水光,却仍在笑着,何啸瞧着女子忍泪的模样,心里有些发软,便也没有再问。
夜渐深,季冬没捱住困意睡了过去,快要倒时,何啸伸手把她的脑袋轻轻扶住,季冬朦胧中便顺着把头靠到了何啸的肩膀上。在军营多年,何啸没与几个女子打过交道,被这么一靠,身子发僵,也就这么忍着一夜不动,直直坐到了天亮。
——
做了一夜梦,袁牧城醒时只觉得头疼,但却因这一场酒又觉得心里异常畅快,梦里燃起的情、欲也还未褪,动身时方才感到裤间都湿透了。
他挪了挪身子,惺忪着眼,被嘴里的血味唤醒了昨夜的记忆,茫然间他看见了床边趴着的人,梦境混着现实涌入脑中,刹那间,他猛地收紧十指,弹起了半个身子。
这一动把睡着的江时卿也弄醒了。
袁牧城低压着被面挡住了下半身,怔愣地望着江时卿,久久缓不过神。他忆起了梦里那人的触感,连同他们亲密无间的拥抱,自发丝到指尖,无比清晰。
梦里的江时卿也是这般清冷,双眼却满是引人情、动的蛊惑。瞧着那双眼,梦中的他终是抵不过欲、火,将冷静和克制彻底倾覆,狠狠地把江时卿揉在怀里。
江时卿薄汗淌了一身,被他托在手中侵、占着,在围裹中与他相依。他细细地轻咬着那脖颈,看着那人变得温顺多情,在快意中被震碎了理智,痛得想脱身却被他卷在怀中无处可逃,只能依他靠他。
他们在喘、息中动情,纠缠得难舍难分,晃荡不止,又甘愿沉溺于欢愉……
旭日领着荒诞的空梦消散,江时卿如今就在他眼前,似有若无地挑起撩拨却永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袁牧城看着他,不仅没卸下半点焦躁,还被那些冲动的欲、望挠得浑身不爽。
见袁牧城坐起了身,江时卿也没说话,只收回了发麻的手轻轻按着。袁牧城却瞥见那人手上留下的齿印,以及蹭到了被面和自己衣衫上的血迹。
“我咬的?”袁牧城看着那处血印问。
“昨夜捡了只狗,”江时卿抬眼看他,“狗咬的。”
袁牧城不占理,吃了瘪,便要把那手拉到眼前看,江时卿不乐意,撤开了,站起身取了昨夜被酒浸湿的衣服往床上一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