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口中的水咽下后,他才回:“先绕段路,再挪到都督府中。”
崔承觉得奇怪:“为何还要绕一段路?”
“虽说岑昱及那日劫狱的人犯都已毙命,但将军还是不放心,特去陛下面前请了一道密旨,赖昌不能留在刑狱司中,但也不能让人知晓被挪到了何处,将军打算假意透出些消息,而后让翾飞将军带着人到城外绕段路,顺道在途中试探试探是否还有同伙。”
“如此也是好的。”
酒气散着,崔承溺在里头却清醒,听了话,心里的算盘打得直响。
“所以这两日得把人盯得紧些,不能出岔子,”周奇思说着,拿过桌上的刀,“提到这个,尚书大人您先坐着,我去看一眼赖昌。”
“好。”
看着人走出,崔承凑近碗沿的嘴角终是没忍住,向上挑了起来。
——
晨间的明光从东边散开,都督府里外没个闲人,各自都办着手头上的差事。
陆天睿方从刑部回来,进门时带着股寒风。
“话我可都和崔承说了,”陆天睿瞧着一大早便来屋内等他的袁牧城,问,“你小子是怎么知道崔承有问题的?”
“街边顺手买的,”袁牧城递过给他带的早点,才说,“本来还存着几分疑,可崔承这些天没少和周奇思套近乎,我也差不多有个底了。”
陆天睿接过手,扒开油纸,冻得发僵的脸被腾出的热气冲了个正着。
他呼气吹了吹,说:“明日可就要把人带出来了,他们当真会出手吗?”
“这么好的机会送上门,他们可不舍得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