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门中,那人的希望彻底崩碎,他摇着锁链放肆大笑,近乎癫狂。
江时卿不再看他,转身离去,身后那人却拉开牢门直扑上来。
“要死一起死——”
岑昱将缚住双手的铁链挂在江时卿的颈部,意图勒住他,江时卿用臂挡着,抬脚将身后那人双脚的铁链往前一勾,岑昱脚下不稳,手中稍泄了力,江时卿趁机将锁在喉头的铁链往外一扯,低下身撤出,而后拽着链条翻身将人带倒。
这一下狱中的动静不小,刑狱司内起了警惕,就连另一边守着赖昌的禁军也屏着神。
顿足声自外部传来,江时卿束紧面巾,正要走时,倒伏在地面上的那人却拽住了他的左脚。
岑昱昂头眦着嘴狂笑:“说你是我的同伙,谁信?!”
江时卿俯下身,双目渗着令人怖惧的寒意,面巾之下,嘴角却诡异地挑起。
“一言不合,自相残杀也不是不行。”
岑昱心觉不妙,还来不及作出反应便被江时卿折了手臂,随着一声骨头断裂的脆响,岑昱扯嗓惨叫,慌忙中望见自己的右臂正以怪异的形态垂挂在身侧,更是阵阵发晕。
江时卿甩了人,才转出走道便迎面撞上了狱吏和亲卫军,他当即斥出飞刃,推掌将面前的一名亲卫击伤,而后顺手拔了那人的刀,一路劈挡。
到宋秉那旁时,两人假意交了几手,便顺势打到了屋外。还未等人聚起,江时卿踩上屋檐,引着追出的司狱史和狱吏往兵部方向奔去。
岑昱仰头躺在地上呼哧着气,迷糊中看见宋秉提刀走来,他发了狂地大笑,声音颤抖:“宋侍郎,宋侍郎说得对啊——”
宋秉拎着他的衣领将人提起来,看着那人被冷汗迷得睁不开的双眼,问:“我说什么了?”
岑昱疼得抽气,缓了片刻才咬着牙说:“我蠢,你步了我的后尘,更蠢。”
言罢,他发了疯似的挣开宋秉,高喊:“你与——唔……”
名字还在喉头,宋秉便捏着他的后颈,将那人的脑袋狠撞在墙上。岑昱当场气绝,沿着冷墙滑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