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够意思了?”
江时卿将手挣出,拨开竹枝走了出去,只留袁牧城一人伫立。
袁牧城还在方才的触碰中久久没有回神,他拢了拢虚张的五指,掌中逐渐升起的暖意还未完全盖住先前触到的冰凉,阵阵发痒。
“城门关了,你没马没车的,打算去哪儿啊?”袁牧城牵过马,追着那身影跟了上去。
江时卿寻到石块后停了步,坐下说:“没打算去哪儿,我等人。”
“袁公子陪你,”袁牧城绑了缰绳,也就着他身旁的一块磐石坐了下来,说,“我也等人。”
袁牧城一手撑头侧坐着打量了片刻,说:“赖昌帮我是为了让兄弟的遗骸归乡,我查沙蛇是为了大黎,你为的什么?”
风吹得凉,江时卿随手紧了紧衣领:“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那你接近颜凌永又是为什么,”袁牧城放下手,搭在腿上,说,“不该是真看上那小子了吧?”
江时卿歪过头,看着他说:“难不成袁公子看上我了,管这么多?”
袁牧城撤开了目光:“赔罪而已,怕你羊入虎口,不过眼下瞧来,谁是羊谁是虎倒也难说。”
“赔什么罪?”江时卿疑惑道。
袁牧城坐得有些不自在,伸手去抚身侧的马鬃,才说:“那晚我没打算趁人之危。”
江时卿愣了一愣,才知道袁牧城说的是他毒发那晚。当时情况突然,却误打误撞地让袁牧城以为是自己下手不知轻重险些害他丧命。
在战场上杀人如草芥的将军也会因为胜之不武而羞愧难当,若是往常,袁牧城定会提酒登门,与人畅饮一夜后过节便没了,再不济就让人打回来,痛痛快快地做个了结。可不知为何,今夜面对着江时卿,他却有些局促不安。
气氛因着袁牧城的窘涩有些凝滞,江时卿却忍不住笑了起来:“那晚不关你的事,不过既然袁公子歉疚,那不如和我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