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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铁衣 不道不道寒 1035 字 2022-10-02

自八年前见过江时卿从濒死的边缘被拉回来后,顾南行便明白那人所中的昙凝血每日每夜都在索他的命,那毒起先发作频繁,且次数不定,随着时间推移,毒越深,发作的次数便越少。寻常人往往因难以忍受毒发时的痛苦活不过一年,但江时卿却熬过了八年之久,如今的身子大概就如同被吊着一口气,不知何时便挺不过去了。

江时卿受不得寒,又陪顾南行坐了一会儿才回了屋。

进门时絮果正在试验他刚修好的窗子,一见江时卿,他便收了窗,道:“主子,修好了。”

江时卿点了点头,拾起案头的念珠,问:“打听到了吗?”

“哦,”絮果正色道,“翾飞将军袁牧城领战将巴狼部铁狼军队的首领击杀,皇上大喜,特召他回朝,今日他赶着宵禁才入阇,还顺便替禁军抓了个逃犯。”

“翾飞将军……”江时卿思索了片刻,才问,“袁牧城可是靖平王袁皓勋的小儿子?”

“正是,”絮果今年十五,个头才到江时卿肩膀处,说话时还得仰头看他,“闻言袁牧城这些年随靖平王在北征战,常驻在御州营地,上回入阇都是三四年前的事了。”

“嗯,”江时卿轻转手中的念珠,继续问,“今日颜凌永是不是来过?”

“颜公子派人送来一把琴,请您一日后于弦歌坊听曲儿,还说这不是一般的曲儿,是礼部侍郎专门从生州请来了丝竹乐队,下个月月初会在皇帝寿宴当日演奏的曲儿。那时主子正小憩,我便先收了琴,还没应。”

江时卿手中的动作稍顿,而后在榻前坐下,闭眼回道:“应了,顺便把消息散出去。”

“是。”絮果见他要休息,说完便往门边走去,准备退下。

才要合上门,里面便又传来江时卿的声音:“天凉,衣衫薄了些,你正长身体,自己领些钱让季冬给你备几套。”

絮果开心地探了个脑袋进去,道:“谢主子!”

一日后,江时卿准备出门应邀,这日他着一身浅色深衣,外衫上附简易云纹,半点不与血污之事沾边。有言“粉香处弱态伶仃”,似有若无的疲态反而让他的清逸更增几分泠然。

絮果从门外悠悠跑来,粗气也不喘一声,便说:“主子,打听到了,温氏小公子听闻是皇上寿宴当日要奏的曲儿,今日便要带翾飞将军去弦歌坊。”

闻言,江时卿说:“絮果,把琴带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