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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悲惨的,他是个跳梁小丑,是这些公子哥取笑的对象。s大里都是非富即贵的,只有沈家晗,每天穿着洗得发白的衣裤,瘦弱白净,性格胆小懦弱,不欺负他欺负谁?

肖煦一众人经常把他堵在厕所里,扒他的裤子,调笑着要看他下面长没长那根东西,把他关在隔间里,用拖布桶的脏水兜头泼下去,一关一下午。等有人好心把他放出来,沈家晗也不敢回教室,回去了,还要受更多的欺负。

有一次,他浑身是脏水,缩着脖子,壮着胆子回了教室,想要再听一节课,结果他们直接把他裤子扒了下来,团成一团满教室的扔,教授拍着桌子都管不住。 肖煦一把扔给虞正卿,虞正卿接到了一团湿黏,恶心坏了,边骂人边反手扔给肖煦,溅了他一脸脏水,肖煦就大笑着把那一团裤子按到沈家晗脸上。

沈家晗又愤怒,又害怕,但更多的是对这些人深入骨子里的恐惧,他实在不知道怎么办,就抱着自己光裸的双腿,蹲在地上哭。他越哭他们越兴奋,周围都是哄笑和尖叫,他感觉有一张无形的网兜头罩了下来,他无处可逃。

那时候,所有人的心都是飘的,仿佛没有这么个人玩笑不足以让他们集体高潮似的,沈家晗明明什么也没做,但娘娘腔,懦夫,小婊、子这样的词,他耳边已经过的麻木了。

他虽然生气,却不敢反抗,生怕被打,那些拳头揍在身上,真的很疼。他只能寄希望于肖煦他们心情好了,少为难他一些,或者勤快些给他们跑腿,就能少受些捉弄。

虞正卿在他们中,还算好说话的一个,但他那是纯粹出于对沈家晗的厌恶和轻蔑。他看不起这个人,连说句不都不敢,逆来顺受,哭起来跟个娘们似的,瞅着就烦。

他并不是那么热衷于捉弄沈家晗,有一次肖煦他们堵住沈家晗让他跳脱衣舞,那男人居然真的一边哭一边把衣服抖抖索索的脱下来,露出底下瘦弱又贫瘠的肋骨。这场景并不美好,更有下贱,虞正卿看他鼻涕眼泪满脸的样子,皱着眉对肖煦说:“你干嘛老揪着他不放,看着不嫌恶心?”

肖煦反问:“不好玩吗?”

“有什么意思。”

肖煦打量着他的神色,笑道:“你不会是心疼了吧?说起来,你平时就喜欢这种型的”

虞正卿的脸立刻黑了:“他也配!”他说了还不解气,给了肖煦一肘子,又上前两步就把呆滞的沈家晗一脚踹到地上,怒道,“滚!”

肖煦在后边哈哈大笑,虞正卿的心情更差了,以后就更不待见这个小娘炮了。

肖煦有两个小跟班,一个叫山鸡,是个亚洲面孔的瘦小男人,据说因为喜欢一部电影里的人物才给自己取的这个外号。另一个叫猛牛,是个黑人,壮的跟座小山似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在华人圈里跟着肖煦混。他们两个唯一的共通点,就是都不太喜欢虞正卿,虞正卿能感觉到他们经常用猜疑和防备的目光打量着自己,他也不在意,仍旧和肖煦混玩。

直到很久后的一次,他们在外面玩,醉的四仰八叉的,门忽然被推开,闯进来一群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打人。

虞正卿醉醺醺的,被人一酒瓶砸在脑袋上,酒醒了大半,暴怒之下也不管不顾的抬手就打,一番混战中,忽然响起了一声枪响。

虞正卿一僵,回头就看肖煦拿着枪对着一个人,剩下的落荒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