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正卿还没来得及说话,门忽然被一把推开了。
两人望过去,脸色俱是一变。
林意看着门口的人,怎么会?他的视线移了移,在那人的身后看到了面沉如水的虞正颜。
权母站在门口,她保养良好的脸蛋上是一片枯萎的死灰,好像有谁往她心口上捅了一刀,滚烫的血液已经流尽了。
她发着抖,风中残烛一般,慢慢往这边走来,到虞正卿身边,站定。
她的声音还算平稳,虽然脸色已经像个死人一样:“卿卿,你说说,权姨这些年来,对你怎么样?”
她叫了虞正卿十几年前的小名,亲昵而温和的,但虞正卿感受到了她身上那种绝望的气息,他从指尖开始冰凉起来,喉咙也被冻住了似的,半天吐不出一个字来。
权母忽然扬手,狠狠的给了他一巴掌,声音陡然尖利:“说话!”
虞正卿被她的指甲在脸上划出了几道血痕,这才嘶哑的开口:“很好。”
“那这些年权姨遭的罪,你也看到了?”
“看到了。”
权母深深吸了口气。她的脸色开始因为极度的激动涨红了,瘦弱的肩膀和胸膛不断起伏着,慢慢的重复了一遍:“你看到了。你知道。”
她忽然扬手又给了虞正卿一个耳光,声音之大让林意都一颤:“你知道!你明明知道他在哪里,你明明知道他就是均均,你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像只失去了崽子凶狠的母狮,眼睛通红,失去了理智,用所有能用到的武器攻击着自己的敌人,她一遍又一遍的捶打着虞正卿,像个失去理智的泼妇,从嗓子里发出带着哭腔的咆哮,“你看看我,我这些年过的是什么样的日子?我每天都恨不得和均均一起去了!我真的要活不下去了!虞正卿,从小到大,我把你当亲儿子疼,你被你爸打了跑到这里来我给你上药,你权叔叔让你骑在脖子上玩,你在国外惹了事我们二话不说找人帮你我们权家没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可是你呢,你是怎么回报我啊,啊??”
她疯狂的抓挠着,撕扯着,终于脱力般坐到地上,崩溃的哭叫道:“我的宝贝均均,我的均均你怎么敢这么对他?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虞正卿脸上火辣辣的疼,可看着权母泪流满面的样子,他体会到了一种比疼痛更难忍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