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自己把光夺过来,倘若照亮不了他的世界,那就和他一起坠入黑暗。
周洛言是真这样想的。
而比这更深刻的,是他内心里的踹踹不安。
他怕他们离开的背影,他怕……怕安漠有一天也会这样离开。
就像他那时为他挡枪,身体的温度一点点在他怀里消失一样。
周洛言猛然清醒,如同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
他现在急需要一个人的温度。
不,他需要他渴求的,从来都是安漠的温度,他着急的想确切,安漠不会遗弃他,安漠还在他身边。
不是没有人不愿意要他,他还有他的oga哥哥啊。
于是,他如梦初醒一般,冲到了楼下。
他迫切的想知道安漠在哪,想看到他,想拥住他,想告诉他。
哥,我只有你了,我只要你。
就像受了伤的兽,想回到猎人温暖的木屋,哪怕猎人手里的枪,子弹都推入了膛。
他坐进驾驶座,手上的温度结了冰,打了好一会,才把车开着火。
继而,他朝着冰冷的夜色深处行驶了过去。
天上挂着孤月,这个深夜,和那个疯女人当时割破他喉咙时,一样的冷到彻骨。
他低头,想给安漠打电话,却发现自己的双手沾满了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