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想!可儿子、儿子他——”
络腮胡子神情一滞,像是如鲠在喉般,焦急的揪着头发,“可恶!为什么我什么都想不起来,如果再不想起来的话……”
他忽然不走了,在原地踱步。那模样,活生生一只笼中的困兽。
此时,乌云遮住了月亮,手电筒明亮的光芒没入阴森的山林中,眨眼间被吞没的渣都不剩。树叶发出阵阵沙沙声响,仿若马上就要风雨欲来。
刘柠突然转过身,手电筒惨白的亮光直直照在他脸上,“你到底忘了什么?”
刚才,他们拿五年前的真相与络腮胡子对峙时,他分明一副惊惧万分的表情,不像是装的。说明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杀过人。
那他遗忘的,会是哪一部分记忆?
“我不记得儿子的脸长什么样子了!”他弯下腰,神情几欲崩溃,“我发誓,我绝对没有见过那个小男孩,绝对没有!”
刘柠移开了手电筒。
络腮胡子应该没有说谎。头一次见面时,正好是严波因触犯规则被鬼杀死。当时,他不仅一口咬定自己不认识小男孩,对他们手中与凶器一模一样的伞也毫无反应。
眼下真相已然水落石出,他完全不需要欲盖弥彰。
“看看这把伞,杀死你妻子的罪魁祸首——还记得吗?”
漆黑的雨伞摆在面前,络腮胡子脸上除了惶恐,便是深深的茫然,“我知道我是用伞尖捅的她,七次,这我死都不会忘。但那把伞长什么样子,我真的一点印象都没有。”
“事到如今,你没必要编瞎话骗我们吧?”司兰偌怀疑的看着他,显然对话语中的真实性深表怀疑,“证据都登上报纸了,你还想隐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