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悦乔已经很久没有见过他和颜悦色的样子了,她犹豫了一会儿,说:“那好吧,我可以继续跟着你,但你不能拽我的手铐。”
说完,她又刻意强调道:“可以拉着链子,但不能拽!!”
他一拽,她的手臂就会跟犯人似的被拽起来,那也太——
不可描述了。
偏偏这个狗东西还特别喜欢拽链子,姜悦乔就会不可避免地浮想联翩,脑海中充斥着过往岁月里那些不能说出口的、床笫间的被欺负与被镇压。
梁非桓不知道姜悦乔小脑瓜里的黄色画面已经转了这么百转千回,只当她对他在镜头前的强势十分抵触。他明白她想要的是势均力敌,而不是一方对于另一方长久性的、几乎是压倒性的欺压,哪怕这种欺压没有带上一丝一毫的轻视与不尊重。
于是,他握着链子,低声与她说:“等找完下一个藏宝点,我们就回鬼屋去找钥匙。你要是有本事,你也可以拷我,但我不会放水。”
言下之意就是我愿意把我自己交付于你作为补偿,但我们队只剩下我一个人,哪怕是出于团队精神,我也不可能任你宰割。
姜悦乔立马精神百倍,微微仰着脸,一双眼眸乌黑明净:“这可是你说的!”
“嗯,我说的。”
兴许是节目组刻意为之,梁非桓与姜悦乔赶到下一个藏宝地后,姜悦乔扒拉掉藏宝箱中的稻草,从里头掏出了一把小小的钥匙。
俨然就是手铐钥匙的大小。
姜悦乔双手被拷着,不方便自己试钥匙,只好转过来朝梁非桓投去一个求助的眼神。
她没有开口,梁非桓略挑了挑清高的眉棱骨,也没有要帮忙的意思。
姜悦乔忍了忍,说:“麻烦你帮我打开,可以吗?”
梁非桓这才取过她手中的钥匙,插.入手铐的锁孔扭开。
咔哒一声,桎梏了姜悦乔老半天的手铐终于被打开了。
姜悦乔松了一口气,赶紧挣脱出来,然后将手铐紧紧抓在手里以防被他抢去。
梁非桓摊开地图,点了点下一个目的地,淡声道:“跟着,如果敢跑……”
姜悦乔抢答:“你就杀了我?”
梁非桓低头,附在她耳边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见的声响,轻言漫语地开口:“我就干死你。”
姜悦乔:“!!!”
“梁非桓刚才说了什么?录到了吗?姜悦乔脸怎么都红了?”秦菱晓走到总导演这边,笑眯眯地问道。
“我刚才切回去看了,没录到。”导演喝了一口普洱茶,“估计录到了,也不能播出来。”这样也好,还少了开会决断要不要剪掉的麻烦事儿。
吴迪不紧不慢地跟过来,笑道:“梁非桓把握着度呢,会让姜悦乔害羞的话,会放出来被我们听到吗?”
“是啊,自从梁总不知道说了什么以后,乔乔就跟在他身后乖得不得了,到现在为止一句话都没有说过呢。”
秦菱晓粲然一笑:“被你们这么一说啊,我更好奇了。”
她打定主意,晚上一起睡的时候一定要从姜悦乔口中把今天没录到的东西撬出来。
秦菱晓一个恍神,头顶的扩音喇叭中传出响亮的全场提示音:“黄队,梁非桓out。黄队,梁非桓out。黄队仅剩零人,请黄蓝两队所有队员到喷泉广场集中,请黄蓝两队所有队员到喷泉广场集中。”
两分钟前。
在新的藏宝地,梁非桓与姜悦乔不幸遭遇黑衣人。
树干粗壮的梧桐树后面,梁非桓脑袋往后转,轻声对身后的女人说:“一会儿我跑出去引开他,你待在这里不要动。”
姜悦乔点头保证:“你放心,我绝对不会跑路的。”
梁非桓不由弯了弯唇角,深邃冷峻的眉宇柔和下来,愈加显得清隽卓然。
“嗯,等我回来。”
他说完这句话,就转回头,继续观察不远处的黑衣人。
就在此时,姜悦乔从裤子口袋里掏出一早就藏进去的蓝色粉团,不费吹灰之力地按在他运动服外的黄色背心上。
至此,男嘉宾队全军覆没。
姜悦乔拷着她的战利品,迤迤然走到最终的汇合点。
广场上,被淘汰的黄队一干队员以及蓝队中唯一被淘汰掉的秦菱晓早已等候多时,而蓝队中剩余的其他人也陆续赶来了。
众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梁非桓身上。
男人肩宽腰窄,脊背笔直挺拔。宽松的运动服外面套着节目组要求的黄背心,却一点都没有削减他的俊朗与风华。
面部轮廓立体深邃,下颌骨棱角分明,整张脸哪怕放在从不缺少英俊面孔的娱乐圈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存在。
而此时此刻,他被拷着手腕,亦步亦趋地跟在姜悦乔后面。
姜悦乔看到大家,当即挥了挥左手,弯眸喊道:“我回来了!”
与此同时,她右手拽了拽细长的银链子,颇为志得意满。
链子的另一端,自然是栓在那副拷着男人手腕的手铐上。
除了蓝队未被淘汰的三个队员,其他人都在监视器前围观了刚刚姜悦乔突袭梁非桓并取得成功的那一段录像——梁非桓out后,导演特意将这段画面调出来供大伙儿一齐观赏了一遍。
特别是梁非桓反应过来之后,那一个略带着不可置信的、无奈又带着笑意看向姜悦乔的眼神。
男嘉宾队一致给出一个评价:红颜祸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