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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位林秀不认识的大臣跳出来暴躁发言。

萧谨恭一直没说话,只看着林秀和大臣们辩论。

“大人刚才也说了,人就没有失误了吗?这点我赞同!人有失误。祖制也有弊端!所以我们要建立一套健全的制度,依靠法治,而不是人治。人治,只能依靠一位贤明的君主,而法治,依靠制度。制度比人可靠。

再说旧制的弊端。赏罚不公!有功不赏,无功受禄!试问如此旧制,岂不影响众将士士气,让他们如何奋勇杀敌?周军岂能不弱?周国,岂能不弱?”林秀有理有据道。

“胡说!怎么赏罚不公了!在做的大臣,哪一个没有功勋在身,哪一个不是靠文功武勋升官的!”有人反驳!

“对!反而是你!你何德何能,无功无德,尚公主,拜廷尉!宣号入朝,首座而居!你才是无功受禄的人!还在这里信口雌黄!”其他大臣附和!

此话一出,吴准暗中偷笑。而陈云简和萧谨恭确实心头一紧,都紧紧的盯着林秀,恐怕他哑口无言。但林秀到底是林秀,她宠辱不惊道:

“世族有功而赏,不等于庶民有功而赏!世族有罪不罚,庶民有功不赏,有何道理?至于说,我无功受禄,更是无稽之谈!武士征战沙场是功!文士运筹谋国,也是功!区区廷尉,何足道哉!

诸位大臣,试问谁能说出在座的大臣哪位是庶民有功而升官加爵的?”

“对!”又一位大臣跳出来说话:“不仅有功赏,无功也裳!吴奉常有何功劳?竟然身居奉常!还有刘少府有何军功?竟然可以跨越立下赫赫战功的罗都尉,身居少府!”

朝中虽然被贵族垄权,但也是分氏族党派的,一些小氏族早就不服大氏族长久霸占要职了。若是无论贵贱,只论功业,他们反而是支持的。

刚才还偷笑的吴准,其可却紧张的额头上冒出了一层密密的汗。更紧张的是刘少府,此刻被当众拿出来在陛下面前羞辱,谁能不心虚。但吴准到底是丞相的学生,心理素质强大:

“哼!变法的风险如此之大。要是失败了,你一个赵国人,拍拍屁股就走人了,可是周国可跑不了。你张张嘴皮子就要变法,谁知道你有几成把握!”

沉默许久的陈云简终于忍不住说话了:“林廷尉到桃乡体察民情,身居险境只身一人远赴蛮戎。回来时灰头土脸,身穿粗布。敢问在座的谁又能做到如此?

谁去过边关百姓家?谁只身去过蛮戎?论政可以,诛心过了!”

此话一出,众大臣内心不免灵活了起来。丞相之子帮林秀说话,这是何意?难道丞相支持变法?

陈固其实一直知道自己的儿子和自己不是一条道,只是没想到分歧的这一天来得这样快。心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悲凉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