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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里已经泛起了乌黑的淤青,只是轻轻划破一层油皮,便有温热的液体滑了下来。

祁景闵不敢杀她,她却也是长了手的。

白桥喉咙疼得说不出话,可那一双眸子,仅在咫尺地牢牢钉在青年眼底。

平静,漆黑,深不见底。

像极了,那人。

祁景闵心口像是被狠狠捅了一刀。

为什么,凭什么,这到底是……

不,她不敢的!

祁景闵猛地探出一只手去夺刀,于是下一秒,刀刃在脖子上划出一条足有寸长的血口。

鲜红的液体几乎瞬间浸透了衣襟,还带着温度,男人像被烫着了一样猛地放开了手,瞳孔猛缩。

刀刃仍横在伤口上。

再进一寸,便是真的要血溅三尺了。

祁景闵认出来了,那乌黑的短刃他见过。

同削掉他耳朵的是同一种,都是祁长廷的。

除夕夜,划过耳畔的冷风还恍如昨日。

他觉得自己原本应该愤怒,可不知为何,这一刻,只有彻骨的寒凉顺着脚后跟爬上天灵盖。

疯子,一两的,都是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