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白桥忽觉眼前刮过一阵阴风,紧接着,喉咙被死死扼在了椅背上。
“!”她被迫睁开了眼睛,觉得喉咙仿佛快断掉。
而离得近了,她也终于瞧见了祁景闵。
确实,只看五官,同祁长廷生得有几分相似,可气质却截然不同。
什么温润如玉,风流倜傥,早已只剩了骨子里的卑劣懦弱,自卑无能。
还有残缺的右耳可怖地挂着,看不到红痣,白桥猜想大约是在被祁长廷射掉的那半边上。
眼前开始有些发花,但这一刻,白桥却控制不住地想:
祁长廷该不会是知道她喜欢他耳垂上的红痣,所以除夕那夜才故意瞄着祁景闵的右耳动手的吧。
这念头实在有些好笑,于是她就笑了。
白桥觉得自己可能是被祁长廷传染了什么毛病,死到临头居然还笑得出来。
而这笑容让祁景闵彻底崩溃了。
花白的背景里,女孩勉强辨认出一张狰狞而歇斯底里的脸,还有隐隐约约传来的嘶吼。
白桥猜他是在嘶吼,否则自己也听不到。
但这嘶吼也属实太没营养。
“该死,我早该杀了你,一时心软酿成如今大错,我要杀了你——”
空荡荡的厢房,回荡着青年一人的嘶吼。
那双遍布血丝的猩红眼睛白桥已经看不到了,但女孩唇角的笑意却更甚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