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岑望了妻子许久,突然轻声问:“我错了吗。”
女人确认他无事, 深吸了一口气,却是答非所问。
“伴君如伴虎,这话的意思,夫君真的明白吗。”
君王便是那老虎,臣子们辅佐他,却终归只是猴子。
老虎年轻的时候,或许才思敏捷,一心为国,可一旦昏了头失了智,猴子拦得住吗?
就像他常岑,为官半生,兢兢业业,可是生是死,是兴是衰,都不过只是君王一句话罢了。
可曾讲过道理?
终归是不一样的。
那台上的人是谁,终归是不一样的。
“回家吧。”女人拉起了自家夫君还沾着血的手,赶在五城兵马司的巡逻官兵赶来之前,悄然消失在东都纵横交错的巷子里。
徒留满地鲜血,和凶徒的尸体。
怒目圆睁。
西平郡东,祁连山的东头山脚下,大军休整。
这是他们启程回东都的第七日了,行程已是过半。
清晨,大军还在准备拔营时,少年一人独自坐在帐篷里,小心摆弄着手里的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