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依旧激起一派翻江倒海,但终归不至于要吐出来。
少年红了耳尖,心跳好似敲在鼓膜上,可比起动情,面上更多的却是难堪。
“你,不必如此,”他声音滞涩,“我不需要。”
不需要她这般怜悯,甚至要违背心意做这种事。
“药只有一碗。”女孩果然没有半句废话,字里行间都是为了那一碗药。
祁长廷痛恨自己的矫情,可仍是忍不住那么想,心里的难过绵延不休,只是听着她的声音,都能想象得到女孩面上的一派冷漠。
少年低着头沉浸在自己的牛角尖里,却没发现,女孩喂过他第一口汤药,却迟迟没有起身。
某一瞬,他终于注意到鼻端熟悉的气息,抬眸,落入一双盈着柔和水波的杏眸。
是真的坠入,像是洛桑湖水一般,一刻不停地沉溺进去。
他恍惚那柔和会不会他的错觉,便听女孩道:
“郎中说,药是解毒用的,本也带了些微毒性,我口中残留的药物停留超过半盏茶,便会沁入经络,你还要这样继续等下去吗?”
“……”少年眸子微微瞪大,似乎觉得有些不可思议。
她,肯要为他冒这样的风险。
“不可思议吗?”女孩道出了他心里的话,眼眶鼻端俱是一酸。
她再次骤然靠近,不由分说地吻上前来。
没有苦得令人作呕的汤药,甚至残留在口中的酸苦都能渐渐尝出几分药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