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的每一声喘息都好似敲在心坎上,她听到他难捱地吞咽,听到他手指揪紧被褥,听到他喉咙里偶尔溢出的小兽一般的呜咽。
不知过了多久,她的腿都开始发麻,外面的动静渐渐小了。
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被指甲磨破的掌心牵出尖锐绵延的痛。
她轻轻挪动了一步,想去看看他,屋外却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白桥警惕地望过去,好不容易迈出去的步子又缩了回来。
门开,何成的身影闪进来,随之而来的还有浓重的酸苦药味。
床榻的角度看不到房间角落,门口却能将屋里一览无余。
她心虚的目光与何成的惊诧交汇了一瞬,而后便赶忙转了开。
何成的步子顿了一下,终归没有多说什么。
侍卫再开口,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谁听。
“殿下又睡过去了,倒是方便喂药。”
白桥嘴张了张,想说他大约不是睡过去的,是痛得昏过去了。
心口的位置又狠狠抽痛了一下,女孩咬住了舌尖,终于迈出步子,静静走到了榻旁。
她终于瞧见了他。
过往许久,她一直猜想祁长廷的身材应当很不错,总是忍不住悄悄打量,甚至肖想过一睹为快,却从未想过是在这样的情境下。
绷带裹满了少年整个上身,已经因着方才的挣扎隐隐透出星星点点的血迹。
手脚被柔软的锦缎缚在了床头,左腿的中衣裤腿被裁下,骇人的青紫色纹路浮在薄薄的肌肤下,触目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