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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汗举目四望,西北的草原本就与戈壁夹杂,不如东边的水土丰富, 而今这个季节更是春意未盛,敌人在王庭周围四处点火, 烟火缭绕阻隔的视线, 又有磅礴的马蹄声响,看起来足有近千人的声势。

他们不敢妄动, 急急收拢阵势。

殊不知就在这时,有两个黑衣人同时窜入了两个相距不远的帐子。

毒师塔图索今夜在牢帐里服梦魇,怕弄坏坎子里的宝贝, 所以将坎子放在了自己的帐子里, 此时帐中只有几个还未出师的学徒奉命看守。

学徒哪里见过这等架势,敌人神色漠然,操着乌亮的利刃二话不说冲过来时,他们连毒物都来不及甩, 便被挨个抹了脖子。

手中的坎子还未落地,便被其中一人捞在怀里。

那人带了羊皮手套, 就着火光检查坎子里的东西,确认里面的东羯全蝎完好无损后,一个呼哨响彻云霄,而后身影如同夜风,迅速消失不见。

而另一边,何成一身黑衣,黑巾蒙面,两刀结果牢帐旁的护卫,劈头而入。

好在他们时机赶得巧,哪怕祁长廷身份暴露,那可汗也没来得及反应布置太多兵力。

牢帐之中只燃着两支火把,何成一眼瞥见了被锁在铁笼里浑身是血,被折磨得几乎没了一块好皮肉的少年,心里狠狠一揪!

下一秒,便瞧见少年似是怒急攻心,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殷红的液体洒在蜷曲的腿上,将已经彻底变成青紫色的左腿映得格外诡谲。

“殿下,殿下!”何成骇得脚步都有些踉跄,慌乱扯下一旁尸体上挂着的钥匙,挨个试过去,终于用第三把钥匙打开了铁笼的锁。

少年似乎被那一口淤血激回了片刻神智,眸子奄奄一息地撑开一条缝。

阿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