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自己方才慌张的呼吸和动作, 还有荒唐的想法, 他恨不得当场挖个坑把自己埋了。
“咳,”白晓努力压下脸上的热度,尴尬地咳了一声,想打个招呼。
结果甫一起身, 便被什么东西狠狠绊了一个踉跄。
“!”糟了,忘记脚腕还绑在椅子腿上了!
白晓一把按在将军的桌案旁才险险停住。
却挡不住原本整整齐齐码好的军报被他撞得如同山洪暴发, 霎那间铺了满桌。
那一刻,白晓只觉得房间里安静极了。
他不敢抬头,却能感受到桌案对面那人终于停下了手里的活计,两道不辨喜怒的目光钉在他身上。
“我,我给你收拾好。”白晓很想这么说,可刚探出手去,便瞧见桌上的每一封军报上都大大地写着一个用红色圆圈圈住的“密”字。
于是他又讪讪将手收了回来,老老实实解了脚上的束缚,然后站着不动了,等着祁允政发话。
不知过了多久,白晓只觉得自己腿都有些麻了,余光终于瞟到祁允政在对面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鼓足勇气抬眸望过去,便见那人也正面无表情地瞧着他。
“……”白晓喉头滚了滚,又将头低了下去。
对面那人终于大发慈悲地开口了。
祁允政声调波澜不惊,缓缓道:“你就是这般报我的救命之恩的?”
白晓:“……”
是哦,除夕夜的宫宴,好像是面前这人帮忙,他才侥幸活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