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提出这样的要求或许有些无礼,”然而白桥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但阁下若愿意同我去看看这批马儿的成色,便知晓我为何非要这样安排了。”
“你带了马来?”马倌抬眸。
面前的姑娘竖起五根手指,“不敢多带,只是从中抽了五十匹,他们伪装成我雇佣的镖队,才先一步将这五十匹马带出关,阁下可愿下去瞧瞧?”
马倌眯着眼睛打量了白桥两眼,谨慎地点了下头。
一行人出了酒楼,往东行不过数十步便是一片空地,只见一批懒懒散散、歪七扭八的伙计们正围坐成一圈分干粮。
于是他们不远处、那五十匹立得挺直、静默无声的健马便显得格外恢弘而震撼了。
马倌只是在浓重的夜色里大略瞧了一眼,瞳孔便是猛地一缩。
乌骓马,打头那五匹绝对是纯种的乌骓马!
心脏在胸口砰砰乱跳,马倌几乎是小跑着凑到那群马跟前,小心翼翼地抚摸马鬃毛,然后掰开嘴来检查牙口。
白桥踱着步子跟在他身边,长叹一声,“所以啊,贵客也看到了,这批马着实是好马,若非西府军此前已经购置了足量马匹,它们眼下怕是已经入了大徽的军籍,那时可就真是我放了您的鸽子了。”
西府军。
马倌瞳孔微缩,抚摸马鬃毛的动作停下。
不得不说,这句话直直戳到了他的肺管子上。
是啊,这批马的质量若真是如此好,又是战时,大徽的军队怎么可能允许它们从大徽的边境通过呢,难道真的是他强人所难了?
马倌有些意动,拳头攥紧又松开。
可若要王庭调兵去接马,这会不会,太过兴师动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