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怪不得那掌柜都吓得昏倒了!
这个弯一转过来,原本已经快要被掀翻的茶馆屋顶彻底遮不住这帮人了,大家伙放下茶杯一涌而出,都想看个究竟。
茶馆伙计还没从这突如其来的变故里回过神来。
马价要跌了?
他愣愣拿着抹布,呆呆瞧着面前的桌子,而后余光扫到茶馆里还坐着几个人没出去看热闹。
他下意识地扭头一瞧:
四个大汉呆愣愣地坐在窗边,突然劫后余生般地捂脸大哭起来。
正是这几日一直在找那卖纸人的四个汉子。
茶馆伙计默了一会儿,而后缓缓捏紧了手里的抹布。
他头一次如此深刻地意识到,一夜暴富这件事有多荒唐。
果然,还是自己的力气最可靠吧。
这一日,不止茶馆伙计悟道了,甚至不止汾阳城悟道了。
大半个北方,都被通乐的一朝天堂,一朝地狱震惊了。
两日后,消息终于传到了远在东北边的博陵郡的盛掌柜耳中。
老人沉默了许久,最后叹了一句:“千里之堤,溃于蚁巢。”
又过五日,消息八百里加急送到了祁景闵案头。